凌晨5点我醒了，借着晨曦的光亮，我摸索桌子，喝茶。

　　忘了，一壶昨天沏过的隔夜茶!感觉自己越来越矫情了，曾经不是溜过茶根吗？一杯凉茶下肚，很相似在街头第一次听到的抖音，胃里残留的酒精开始折腾。

　　还有什么忘了!昨天我和谁在一起喝的酒？在什么地方喝的洒？最后是不是我付的洒钱？

　　我得好好的往下捋。

　　记得，昨天下午上了公交车，遇到了多年未见的中学同学余雨飞。他说：“走，下车喝酒去。”

　　我说:“我请客。”

　　我俩拥到车门，司机说：“去后门下车。”

　　我俩在一个大酒店前住足，一脸灿烂的迎宾小姐引导我们走了进去。余雨飞忙拉住我说：“上这地方干啥，我都吃不饱。”走出洒店，对面有一家家常饺子馆，余雨飞说：“咱俩到那家喝。”

　　我们座下后，他说：“饺子洒饺子酒，越喝越有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喝!”

　　他说：“干!”

　　已经晚上7点了，我要去结帐。

　　他说：“难得一见，喝!”

　　我也动之以情的说：“继续。”

　　女服务员走过来说：“二位要添点什么莱？”

　　余雨飞说：“再要太浪费了。”

　　女服务员很专业地用眼睛扫视一下，一盘油炸花生米，一盘家常凉菜，两盘饺子还剩下3个。

　　余雨飞就当服务员不存在一样，他和我说：“有一个成语我念念不忘，忆苦思甜。”

　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：“再要两莱吧？”

　　余雨飞看向服务员说：“来两杯60度散装小烧。”

　　我俩已经微醉了。

　　余雨飞抹了把嘴说：“咱班同学都知道，你和班长好。”

　　我悚然打了个寒噤，早已装进肚子里的东西，又让余雨飞翻腾出来了。

　　他看出了我的变化，他说：“你说说她咋死得那么早啊!”

　　我说：“败血症，死亡率很高。”

　　他说：“喝!”

　　我说：“喝吧!”

　　班长叫黄玲玲，她在16岁那年查岀了败血症。老师动员同学为她捐款，当时我叔刚结婚，家里还拉下饥荒，我一分钱都捐不岀来。偏偏老师选了5个同学到医院看望黄玲玲，有我。

　　躺在病床上的黄玲玲，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，一头秀发被黄色格头巾包裹着。我纳闷，为什么一根头发也没露在外面，她一双美丽的眼睛，仍然放射出熠熠的光彩。那双眼睛移向我，她说：“那道二元一次方程题正确吗？”我重重的点头。她笑，笑得吃力。

　　我从病房退了岀来，潸然泪下。我做出了人生第一次重要决定，我去血站卖血。从那一刻，我知道了钱在什么程度下最重要。

　　往往有些过程，总会给别人留下想象的空间。其实，我和黄玲玲之间不存在好上了，她帮助我认识了未知的数字王国。

　　霎那间记起来了，昨晚的酒钱不是我付的。

　　那得要说是我小时候了，当时好像还是要交提留的。家里的土地有限，科技水平也很差，我隐约记得跟靠天吃饭差不多，年景好的时候庄稼能多收点，年景差了就少收点。跟现在的灌溉、收割几乎全机械化是不可同日而语的。那时候每年到了下半年，妈妈都要去姥姥家借粮食，没粮了，怎么办？只能去借，那时候的庄稼人除了种地，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，好的也就是赶在冬天出去帮人家打打短工。我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关于姐姐买油条的。具体哪一年说不上来了，反正我和姐姐都很小，记得那天我和姐姐特别想吃油条，跟妈妈说了好长时间，妈妈才勉强答应，就让我姐自己去前街买，我们村不大，东西大街一共就有两条，我家在后街，卖油条的在前街，没一会，姐姐提溜这一串油条就回来了，那时候买卖东西很少用到塑料袋，经济条件有限啊，买的不想用，卖的更不想送啊。买油条都是用一根绳子串起来，然后再打个活接，就跟和尚的念珠似的。妈妈一看，这么一大串，当时就急了，问我姐你要了多少啊，我姐说一斤啊，其实那时候我跟我姐都对这个还没多少概念，但是对于要养家糊口的成年人来说就不一样了，尤其是一分钱恨不能掰成八瓣花的庄稼人，妈妈一听就恼了，非得让姐姐给人家送回去半斤，姐姐不想去，哭的眼睛都肿了，但是妈妈态度很坚决，必须送，没办法，姐姐哭着又给人家送回去了半斤，不是妈妈心狠，真的是当时的条件不允许，就为了这件事，妈妈老是觉得委屈了姐姐，到现在都还经常跟我提起。现在的生活条件已经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，可是那段贫困的日子却在脑海永远挥之不去。

　　我最穷的时候，连一毛八分钱的一斤盐也买不起，别说吃其他奢侈品了。只能咬牙挺着，别人吃的东西咱不碰，别人不干的活咱抢着干。为了挣到十元钱，我顶着烈日，饿着肚子硬是把一汽车沙子从街上搬到人家院子里，来回距离大于六十米，这是上世纪的事。改革开放后，我很快走出了困境，走向了富裕！

　　我最穷的时候就是我生儿子的第二年。老公不在家，家里就我一个人上班，儿子还小我又没有奶喂，要喝奶粉。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分好了的，要是突然有件事情，我真的是拿不出一分钱。

　　有一次我偶然认识一个人，他介绍我去做一个传销。那个时候传销在我们这里还是新鲜事情，看他说的很美好我就信了他。我太想赚钱了，想给儿子买好的奶粉，买好衣服买好玩具。我就轻信了他，把自己的一点储蓄都投入进去了。可是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老是要钱，老是说再投入一点就赚了，我就一而再的信他。过了几个月我看到不对，马上就找他，问他要钱，他已经全部输了。原来他拿着这些钱去，我真是欲哭无泪，这些钱，其中有一万块还是借其他同事的。当时我身上连一百块都没有了。我真是恨死自己了。没有办法，儿子要吃奶粉，我和妈妈还要吃饭过日子，没有办法我只好厚着脸皮又问那个同事借钱，她真好！听了我说的事情后马上拿出500元借给我，还要我不要着急慢慢还。我很感谢她！从那以后我就认真工作再也不想这些歪门邪道，经过努力我一年就把钱还完了。

　　这件事情给了我最深的教训，我到现在都记得。做人做事还是要踏踏实实的，要真的想生活变好就要走正道，只要你好好干，会变好的。

　　最穷的时候是上初中的时候，记得那时为了买一本很贵的书，知道父母挣钱不易，不好意思给父母要钱，就坚持每天不吃早餐，把母亲给的一角钱的早饭钱省下两个月才买了那本书。 还有上大学的时候，那时考上大学就等于端上了铁饭碗，国家补伙食好象还有什么补助，如果火食费吃不完还可退了换钱，所以考上学后我坚持不要家里的钱，每次和同学出去无论远近都步行，五分钱的公共气车不舍的坐，鞋子是自己做的千层底，有次表演节目需要穿皮鞋自己没有借了同学的穿!想想那时真够懂事的，不是家里给不起，只是觉得自己考上学就该独立了。

　　看到这个问答我一声长叹——唉！自从1991年结婚后那穷苦的日子太多了，我说多次.穷的都揭不开锅.一点都没夸大事实。下面就讲一下最近的一次吧！

　　那是2009年的春天，（我2011年离的婚）我和（恶鬼）前夫在山西做生意。（我是一个特别软弱无能的女人，娘家妈给的钱让我自己花，但总是被前夫以武力夺走，在他面前.什么过分的事，我总是逆来顺受。）那天，出租屋内可吃的东西只有一把挂面，够一个人吃饱。前夫说没钱了，家里的钱前夫从不让我拿，他手里有多少钱我也不得而知。前夫说那一把挂面他吃.因为他高贵，像我这种不算人的人不配吃。我不争论.随他去吧！东西吃完抹嘴就走了，一走一天没进家。＇

　　下午俩顿没吃饭了，我饿的浑身无力，山西的春来的晚，都阴历三月了，地里树上都看不到青。

　　我在冰雪融化后松软的黑土里挖了些能食用的新芽苞.幸运的是在回来的路上又碰到一棵被风吹倒的柳树，柳枝上吐露出些许新芽苞.我撸了些

　　……回家把草芽柳芽洗净.开水淖了下，放盐油.鸡精调拌，吃着有些苦味，但能裹腹。

　　婚姻中，合适的人在一起会用力爱你。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会想法毁害你。

　　说实话，我是不愿提及那些困窘的日子。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，这话用在我身上那是最恰当不过了。所以，现在我不愿意提及曾经那些艰难困苦的生活。

　　母亲的病疼，从小给我造成了一个心理阴影，我一直想着怎么赚钱多些再多些，把母亲的病彻底治疗好。急于求成，把自己的能力估计的太高了，把事情看的太简单，跌倒了，又没有后续的保障计划，造成生活无以为继。

　　2000年的时候，我在工地干建筑小工，一天20元钱，媳妇在工厂上班，一个月450元。儿子出生后，又没认上母乳，媳妇不能上班了，在家带孩子。我在工地干活，每晚都争着加班打混凝土，这样一天一夜可以赚50到60元。因为我有个想法，我想做个小包工头，包着混凝土活。包活手里需要有些资金，那时候工地发工钱是年底算账，中途有干活的需要用钱，包工头给垫付。不答应这个条件，是拿不到活的。

　　活是包了下来，整个工程进展非常不顺，好不容易做完，钱却没及时要回来，东借西凑还没付完工资，干活的人去我家把稍微值钱的一台电视，一台洗衣机搬走了。我一个月偷偷的献了两次血，拿着献血得到的520元钱给儿子买奶粉。把献血证偷偷烧了，怕媳妇知道。每天早上2点去菜市场给人家卸青菜水产，到6点能赚50块钱，老板把挤坏的蔬菜都送给了我。9点多拉水泥的车就来了，再跟着车卸水泥。我皮肤不好，一天下来肚皮一片血迹。这样干了一年，把所有欠的账都还了。

　　后来去了呼和浩特，差点把命丢了，回来后去了钢铁厂，这期间日子还好过。

　　结婚第一个月，和媳妇儿可劲儿的花钱，想着月底二十五号单位就该发工资了。没想到单位工资拖欠当日愣是没发（而且这一拖就是半年），害的我和老婆16块钱，混了六，七天（1996年），最后没办法，我媳妇儿回娘家混饭，我去老姐姐家混饭。再后，我三姐给了我300块钱，才把去娘家混饭吃的老婆给倒腾回来了。不过自此以后，也让我养成了储蓄的习惯，这也算是得了个教训吧。

　　1999年2月底，春节刚过未完，我身无分文，在深圳宝安县（今天宝安区）流浪。

　　某日，路过一条大街，见一公司大门口两株“发财树”旁边摆着几颗小桔子树，上面果实磊磊。因为饥饿，摘了不少。顺着楼梯，一直喘气上爬！上了顶楼天台，在水箱下面处遮风避雨，算是找到了一暂时安身之地。就着偷来的桔子咀嚼，不禁黯然掉泪。。。。因为当时是“三无人员”:没有身份证、工作证、暂住证。那时查暂住证相当严厉，像我这样毛都没有一根的人就是被打击的对象!

　　第二天的下午，有一个小伙子来到我的庇护所附近撒尿发现了我，问我咋回事，我如实告知。他看起来同情我，请客吃饭。说实话，我当时非常的感激!饭后，他还和我说了很多话。他说可以帮我介绍一个工作，不过因为我当时是三无人员，可能需要费一些波折。他没有向我要钱（因为我的确没钱），说一两天后再来找我，我非常的兴奋! 在傍晚左右，去了附近的街道溜达，憧憬着自己再一次自食其力的未来。。。

　　也不知“逛”了多久，也不知来到了哪条街道，我迷路了！处处都是陌生，天也黑了，我真的有些害怕!就走进了一处无人看守的“烂尾楼”。也不知道上了几层，看见一床烂席子，旁边还有一个矿泉水瓶。躺下，望着天，思念着几千里外的故乡，就这么迷糊地入睡。。。

　　恍惚间，突然听见一阵阵急促的脚步从下面的楼层传了上来，我急促地爬起来想躲避，但事与愿违。。。记忆里那些人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用手电筒照着了我，而且晃啊晃的。我先是眼花，继而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扣在了背后，拷上了镣铐!

　　庇护所没了，希望的工作没了。坐在一辆类似警车的的小巴车上看着几个同命运的三无人员，我接近于崩溃!车子蜿蜒曲折地行了好久，终于停了下来，后来才知道是到了广东北面韶关的一个“收容所”。教官抽去了我的腰带（皮带）还有划下了我的裤子拉链与臭鞋子。跟着众人进了其中一间房子，十来个平方，二三十号人。早中晚都有各样的训戒条例。。。一天两次餐，主食米饭，蔬菜一般都是一根青菜或泡菜。记忆里，接近两月，好像只吃了三四回肉，而且只有一坨非常肥的、被牢头搜刮过的肉!

　　在一次提审中，我告诉了我表叔的传呼，没过几天，我爸来收容所接我了，我真的哭了！老爸给我披上了他的一件中山装败色的外衣，在我曾经认为是非常“土气”、非常“落后”的认识里，那一天，那一刻，无比温暖。。。。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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